我的知青岁月
文/魏凤贤
(一)新的征程初到农村
年10月17日,在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大有作为的。”伟大号召下,我们初高中共六届同学(后来被称为“老三届”),一同告别了父母,离开了故土,踏上了人生新的征程。那是个风和日丽金色的秋天。我们集聚在县电影院门前,等待着前往新的家园。分配在城郊的同学们,最近的甚至背着行李,步行即可到达。再有的乘坐汽车,最多也就一两个小时就能到了。而我们这些文革期间表现不积极的同学,则被分配到了县里最远的公社,公社里最偏僻的大队。别的集体户同学都陆续的走了。来了几辆大卡车,载上我们这些人到了火车站。上了火车(这可是我记忆里第一次坐火车啊!)先后到达的站点都有同学下车到各自的集体户去。剩下我们,在与黑龙江接壤的春阳车站下了车。也有几个集体户离火车站较近,很快到达目的地了。而我们还有二十七里的路程。
这段路没有汽车,林业局运木材的公路倒是有一条。但人家的车,只有我们后来回家时,碰运气有可能被允许坐在驾驶楼里。
大队来了两挂牛车,一辆拉行李,一辆拉同学们。大约黄昏时分,牛车才嘎游到了大队。这里依山傍水,山清水秀。一条河把大队分成了两个生产队,最初我们二十八人也就分为两个集体户。队里多以朝鲜族为多。只有贾姓和姜姓两大家族为汉族。大队尚没有给集体户盖房子,我们被分别安排在老乡家里住。我和同班的另两名女同学去了贾姓人家。其他同学也分别住在了朝鲜族老乡家里。
我们和老乡同吃同住。那个年代每日三餐站在饭桌前,要先朗诵一遍“毛主席啊毛主席,端起饭碗想起你,吃水不忘打井人,时刻想念毛主席!”然后才开始吃饭。(在校时不管你上学早晚甚至迟到了,哪怕就是一个人,也要站在毛主席像前跳完”忠”字舞方可进教室。回到家里,每个大院早上起床后也要集体跳一遍”忠"字舞,才可各自回家煮饭)。
(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约半个月左右生产队为我们腾出了平时晾晒粉条的仓库,我们女同学就搬了进去。房间里对面搭了两铺长长的大炕。烧火后炕头铺的褥子快要烤糊了,可炕梢还是冰凉。白天我们和社员一起出工。我们女同学们头上包了花毛巾,一副村姑的打扮,也很好看。农村劳动的艰苦自不必说。我年龄小,个子小,没有力气,每次锄草割地等等总是落在后面打狼,且累的满头大汗,苦不堪言。那时没有电灯,同学们也没有钟表,我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晚饭后大家围坐在煤油灯下,补衣袜、织毛衣……讲故事,说笑话。那个年代连毛线及普通的黑线白线都要凭票购买。我们就买了鞋带,一根一根的抽出来,再结接到一起,钩桌垫、椅垫、蒙被垛的苫单……白天劳动休息的时间里,也顾不得手上有泥,坐在地上就拿出钩针钩上一阵。记得有一天晚饭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床睡下了。忽然听到公路上有牛马车辆过往的声音,我们以为快亮天了。大家先后起来,洗头的洗头,洗衣的洗衣……该忙活的都忙完了,可天还是不亮!?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冬天天短,牛马车辆路过是送公粮的车才刚刚从公社回来。原来我们把上半夜当作清晨就起床了。
(三)不速之客深夜造访搬到粉房仓库住后,我们女同学就开始轮流做饭了。米是生产队供给的。接连几天,饭里总是有怪怪的柴油味,让人难以下咽。男同学埋怨女同学饭做的不好,女同学们一肚子的委屈,费力不讨好,谁知道饭里怎么会有柴油味呢!索性把一麻袋米倒了出来,还别说,竟然真就在米里发现一副沾满柴油的手套。直到今天我们也不知道手套是何人所为,难道那就是那个年代天天挂在嘴边的阶级斗争吗?真的是阶级敌人反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蓄意破坏吗?艰苦的劳动再累再脏我都能克服,大不了自己少拿工分,少得报酬呗。可是做饭却难死我了。在家时,都是妈妈做饭,姐姐有时在妈妈身体不舒服时也做,而我就负责照看妹妹。现在做饭,真是赶鸭子上架!记得有一次轮到我做饭,怕第二天早上来不及,头天晚上我就把队里刚刚给分的猪肉都剔了出来,剁好。夜里同学们鼾声如雷,此起彼伏。我这个夜猫子唯恐早上起不来,哪里敢深睡啊!突然,听到外面大门被撞开,厨房里传出了“嗷嗷”的恐怖声音。我赶紧推醒了身边的同学,接着大家都惊醒了。隔着门板,只听到“吭哧吭哧”,啃吃骨头的动静,间歇着“嗷嗷”的叫声。女同学们各个都吓的面如土色,蒙头盖脚,缩做一团。被子裹紧的身体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真怕这不速之客没有吃饱,推门而入啊!还好,这个怪物胃口不是很大。吃饱喝足后扬长而去。第二天早上,厨房里一片狼藉,血迹斑斑,骨头遍地。同学们盼了半月之久的肉是没得吃的了,我只好拿起了海带到河边,在冰凉的水里洗了又洗,回到集体户里再次清洗后,做了一顿海菜汤。迄今为止,也不晓得那深夜造访的山毛野兽究竟是何方神圣!
诗人简介:魏凤贤,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正规的吗白癜风人民大会堂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