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总是梦想快快长大。然后长大后才发现,人生最难的两件事:
一是遇见,二是忘记。
回忆没有皱褶,我们却用离开烫下句号。
讲一个爱情故事吧。
(一)
如果十年前,亚文没有在茫茫人群中,不经意的多看了你一眼,也许就不会有此后的青春,为你演绎的一场执迷的独角戏。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你扎着俏皮的马尾辫,穿着白色的棉裙,走在明暗相间的树荫里。你的同学远远叫你的名字,你转过身来,穿过树叶的光影照在你长长的睫毛上,微风轻轻吹起你的耳发。亚文站在离你不远的转角处,看到你如一汪清泉般的眼睛和淡淡的微笑,怔怔出神。
他自己说,那也许就是怦然心动的感觉。
记忆中的你,美如童话。
你也许会发现后来的亚文经常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他会经常去检查你们班的卫生,每次走过你课桌的时候会特意放慢脚步;在和你们班篮球比赛的时候他会花光所有力气去赢得呐喊;每一天的晚自习放学,他都会在离你不远的地方,陪你走完那段没有路灯的街道;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他都会在恰好和你邻桌。太多太多的巧合,你却从未在意过,在意过这个穿着运动服留着寸头,喜欢嚼着口香糖双手插口袋,见到你总是腼腆一笑的男生。
亚文给你写了好多好多信,信里有你的名字,你微笑的样子,你课间操蹦蹦跳跳的步子;然而每一封都是没有被寄出的无效信,藏在书桌的最深处。他说,期待你们会偶然的相识,亦期待你会如他喜欢你般的喜欢他。
不过爱情这道谜题,他自然是解不开。
亚文还是忍住了,忍住了那些表达的冲动,思念的煎熬,懵懂的爱情。
卑微的暗恋,贯穿了亚文的整个高中。
他在日记本里写下高晓松的歌词: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是我一生中最初的迷惘。
被逼到墙角,才发现自己无路可逃。
在高考完后的年级聚会里,亚文喝了不少酒。鼓起了三年积攒的勇气,坐到了你的身边。
“同学,你准备报哪个大学?”唐突的搭讪,含混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在嘈杂的火锅店里轻得亚文自己都快听不见。
“我学了艺术,打算考Y大的动漫专业。”你转过脸看到这个带了些酒气,满脸通红,眼睛里泛着光的男生,微微扬起嘴角。
“嗯,祝你顺利录取,干杯!”
“谢谢,也祝你一切顺利。”
“我叫亚文,很高兴认识你。”又是仰头的一饮而尽。
“我叫露。”依旧是淡淡的微笑。
“我…我们好像以前经常走同一条路回家。”牙齿抵着了嘴唇,粗钝的痛感一圈圈的融入体内。
“哦?我好像没有看到过你呀……”
……
路灯坏掉的街角,亚文送你走完了回家的路;也走完了这段入迷的时光,酸涩的青春。亚文说,酒精弥散的瞳孔里你转身离开的背影,这么多年后,依旧温暖着他。
那句我喜欢你,最终在喉咙间撕扯的细密的灼痛里,没有被说出口。
(二)
高考成绩发布,你们都被顺利录取。沉闷三年的解脱和放纵徐徐拉开,总是会在凌晨才互道晚安。亚文没有去毕业旅行,一个不落的参加完了所有聚会。
他害怕错过任何一个与你相遇的机会。
好朋友小伟后来成了你大学同班同学;没有人知道亚文喜欢你,他把这个渺小的种子默默埋在心里。在这场同学聚会上再次见到你—你就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就像《月满轩尼诗》里面的汤唯,眼睛里没有任何杂质。
此时距离高考结束已经快两个月,思念如夏季河水漫溢,亚文的目光与你相接那一瞬间就迅速移开了。那一眼藏了太多的情感,不能被捕捉到。
吃完火锅后去KTV唱歌,亚文心不在焉地和同学们玩着骰子喝着酒。
有人喊着轮到你点的歌了。
亚文回过头,看到了拿着麦克风站在吧台旁的你,昏黄的灯光照射在你的脸上,如同站在舞台中央一样,璀璨夺目。
你唱的是孙燕姿的《遇见》: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亚文的心,一瞬间就化了,就像这个炎热夏天里的冰激凌,甜得发腻。他傻傻的看着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唱完的,也不知道你还唱了什么。他的视线里只有你微红的脸颊和明亮的眼睛。
“露,你考上Y大了吗?”亚文坐到你身边,像是毫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切。
“考上啦,幸好专业成绩好,要不然还有点悬哦!”你轻轻拍了拍胸口,最后一个音符拖得很长,好似这惊险一幕刚刚躲过去。
“不错哦,恭喜你啊!”亚文举起剩下的半杯啤酒。他早就知道了答案,每天刷新学校最好的中医专治白癜风医院白癜风发病